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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从天上掉下来的

作者: 大王   更新时间: 2017-11-25 12:53:00   字数:3909字

“砰!”

源自金市郊区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瞬间惊破了金市所有熟睡人的梦。

猛烈的爆炸声不绝于耳,从远处看着前方房屋不断坍塌,一个男人疾步走向这边,凌乱的脚步显露出他的紧张与不安。

“二少爷,前面危险!”两个身穿黑衣的保镖拦住他的去路,面上带着坚决。

“滚。”男人周身散发着寒气,紧抿着嘴唇,声音带着怒火和焦躁,两只拳头已然握紧并且微微发白。

两个保镖听闻他的话丝毫没有让步,只是低下了头,仍然坚定的挡着他的去路。

男人下一秒不再迟疑,正准备一脚踢开两个保镖,远处从火光中出现的倩影,却让他停下了所有动作。

那个身影越走越近,原本及肩的短发已经被火光烧到耳旁,面上带着黑灰,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近了看,左腿小腿旁竟然有一个鲜血淋漓的血洞,隐约可见其内里森森的白骨,或许是因为伤口太久又没有处理,面上结了一圈黑黑的痂,又重新受到外力打击而再次裂开,鲜血和脓水混合着漫布了膝盖以下所有皮肤。

光是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两个保镖看着向自己这边走过来的女人,拖了一路血迹,竟无一人敢上前扶住她,或是被她的样子所吓到,抑或是被她腿上汩汩的鲜血所震惊到。

在那个女人倒下的时候,两个保镖才反应过来,眼色一变便欲上去搀住她。

然而一个身影只有比他们更快,在女人即将倒地的时候,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女人的眼睛已经被血迷得只能睁开一条缝,看见抱住自己的人,嘴角微微勾起,下一瞬间便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等待她的不是温暖的怀抱,却是一只冰冷的手放在她脖子上的阴冷,将她生生从昏迷中唤醒。

“易......”女人已经没有力气再有所动作,连那个人完整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里面的人呢?”看着火光弥漫的厂房,男人的眸子里倒映出火光,一字一顿的问怀中的人,大红色的亮光染亮了此处的天空,或是连老天也看不下去,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

“他们,都,咳咳,都已经死了......”女人试图把男人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拿开,却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感觉到他的手蓦然一紧!

她猛地瞪大眼睛,因为缺少呼吸而在男人怀里挣扎起来。

“杭黎一,你该死。”猩红的眸子里带着滔天的怒火,额上的青筋暴露,整张脸涨得通红,跟自己怀中女人涨红的脸显得一模一样。

杭黎一被突如其来的冰冷的手掐在脖子上动弹不得,她震惊的盯着那个男人,但是男人的眸中全是火光看不出来其他情绪,只是手中的力道丝毫没有减弱。

“易成锡......”女人呼吸困难,沙哑被摁住的喉咙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用力的去掰他掐住自己的手。

感觉到他越来越用力,本来站在后面的两个保镖对视一眼,眼里俱是惊恐,同时走上前说道:“二少爷冷静!”

男人置若罔闻,他的脑中眼中只有面前这个女人,看着她涨红的脸,他眼里的嗜血之色越来越强,双眼都被所有的红色情绪充斥着。

“二少爷!少奶奶已经没有知觉了!”其中一个保镖失声叫道。

仿佛被突然抽走了所有力气和情感,易成锡手中的力道慢慢减弱下来,先前还充斥着红色的眼睛此刻却是一片茫然。

怀中的女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她的一只手还放在他的手上想掰开他的手,另外一只手已经滑落至身旁,几缕头发被鲜血粘在脸上,闭着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再也没有颤动。

易成锡面无表情,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女人。

原先红润的嘴唇现在紫得发黑,嘴唇微张,仿佛有话还没说出口,便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想问自己为什么吧。易成锡抬头看向天空,雨势渐渐大起来,在场的四个人全都被雨水淋湿但是四个人全都没有动。

头发被雨水冲得贴在额头上,易成锡的脸色渐渐变白,嘴巴一张一合,雨声太大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只是细细观察,会发现他抱着怀中女人的力道越来越紧,天外雨停,眼前的视野渐渐清晰,两个保镖看着自家少爷的唇形,声音低得好似喃喃自语。

“杭黎一,我说,如果这次小希出来了,我就不让你去了......”

他把女人紧紧的箍在自己的怀中,他的头发还滴着水,砸在地上的坑里,荡出小小的波纹。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一男一女,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今天这个地步。

看着地上眼睛紧闭没有任何反应的杭黎一,保镖们微微垂下了头,自家少爷跟这个女人在今天之前发生的事,也翻滚而来。

“喂?喂喂喂?”

深夜,易家别墅的草丛里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黑暗中在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花草丛里有一片微弱的光亮,映在一个女人的脸上。

她拿着一个类似于手机的东西嘟囔:“火郁的设备也有出差错的时候......”

并没有特意压低声音,易家守在后花园的保镖一下子警觉起来,对着声音传过去的方向:“谁!”

蹲在草丛中的女人也不急,慢慢的把手中的设备放进自己的贴身口袋里,然后站起身,看着那两个保镖拿着电筒慢慢往这边走近,脸上带着微笑。

那两个保镖一下子把电筒光照在她脸上,她抬起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同时轻声说道:“两位大哥别急,我不小心从天上掉下来了,我这就走......”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从天上掉下来?

看着那个用手挡住自己脸的女人,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身份,这座别墅的主人是非常重要的人物,他们半点也不敢掉以轻心。

“什么从天上掉下来,你到底是什么人!”其中一个保镖厉声说道,显然对她的话嗤之以鼻。

女人慢慢拿下蒙着眼睛的手,好似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哎,我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话音刚落,女人突然抬起头,眼里发出精锐的光,两个保镖都受过易家的专属训练,但还是被女人眼里的狠色震得微微一愣,待反应过来这个女人不简单的时候,却感觉自己的膝盖一阵刺痛。

反应不及,两个保镖狠狠的跪在地上。

那个女人吹着口哨慢慢走到他们背后,手里银光闪闪,一把精致的匕首在她的手中被转出优美的弧度。

她凑近那两个保镖的中间,他们跪在地上,挣扎着准备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膝盖被插了两根银针,全身无力甚至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力的看着那个女人。

女人弯腰靠近他们的耳边:“你们要问我,说了你们又不信,不好意思咯。”

说完直起身,月光下她双眼放出灼灼的光,两个手刀瞬间劈下。

迎着后花园的小路,女人吹着口哨往里走去,身姿绰约,脚步轻盈,身影隐入一个拐角处,瞬间消失在后花园里。

两个保镖安静的躺在地上,花园里静悄悄的,如果不是摆在地上的两个大活人,这里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凌晨两点,整个金市处于一片黑暗之中,在离金市市中心六十公里但是确实金市价格最昂贵的地盘上,矗立着一幢独栋别墅,从外表来看应该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但这并不妨碍它的保安系统每年一升级均为全国最先进的,以及富丽堂皇的外表看起来是多么的,价值不菲。

但此时,别墅的第三层外面却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影子在移动。

脚步轻跃,她稳稳当当的站在了易家的三楼阳台上。

收起刚刚用于爬上来的绳子,她慢慢的走到阳台的玻璃门旁。

皓月当空,照在女子的脸上,正是刚刚打晕了易家保镖的那个女人,她轻轻地走到玻璃门旁,透过窗帘的缝隙查看里面的情况。

但她显然忘了现在是夜晚,屋子里一片漆黑。在黑暗中她翻了个白眼,又把身子伸出阳台看了看。

“三楼,从左至右第三个房间......”她在心里念道,同时手指从左边数过来。

数到自己站的位置停了,她点点头,从自己身上的背包里取出一个夜视镜和一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

她戴上眼镜,这东西虽名叫夜视镜,但在黑夜中看东西还是有一定的阻碍,只能勉强看见屋内的障碍物但是看不清楚那具体是什么。

床上的被子隆起,躺着一个人,背对着阳台,全身上下剩下一个头在外面。

女子确定好位置,从刚刚包着的手帕里取出一个东西,微微拉开阳台门,留了约三指宽的距离。

黑暗中只模糊可见是一个小巧精致的武器,从门缝里探了进去。

对准床上睡觉人的头,扣动武器上的扳机。

听见入肉的闷响,她看见床上之人的枕头上慢慢晕开的液体,嘴角勾了勾,取下夜视镜,把枪放进包里,动作迅速一气呵成,却在转身准备沿着上来的“路”下去的时候,楞在原地。

这座别墅的主卧外有一棵大大的黄果树,她刚刚就是靠着这棵树才成功的用绳子爬上来的,不然任凭她身手再好,三楼的高度,没有轻功还真是困难。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树下的那个人。

她愣了不过三秒钟,立马回过神来,没有说话,显然是在等着下面那个人先开口。

从身形上看是一个男人,树下有一个椅子,他慵懒的躺在椅子上,眼睛微闭,也没有张口的意思,好似对这里发生的一切完全不知情。

背着背包的女人抿了抿唇,能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出现在这里,她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但站了半天也没见下面那个人说话,她觉得是不是自己站得太高了听不见,于是从阳台一跳跳到树上,手脚并用从树干一跃而下。

背着背包向前翻滚了一圈防止自己受伤,没想到这一翻竟直接翻到了椅子面前。

她抬起头来视线刚好对上男人的侧脸,眼睛跳了跳,连忙又往后滚了一圈。

却传来一声轻笑:“你好像很喜欢打滚。”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点嘶哑,却不失磁性,现下他歪着头看向那个女人,黑暗中看不清楚表情,但对峙的气息却在不到两米距离的两人之间流转。

女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想起今天在直升机上火郁叮嘱她的话。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身手,但如果你碰到易家的少爷千万别硬碰硬,你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当时她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当年三个在基地训练了十年的老大汉都不是我的对手我还怕区区一个少爷?”

“当年他从你师父那里逃走了。”

这下轮到她沉默了。

师父的手法她自然是很清楚,在那座岛上待了五年她不是没想过逃跑,但是屡试屡败,就连到最后“白兰”这个名字排在全球杀手榜第一上,她也没能从那座岛上逃出去。最后终于放弃了。

但是现在有人却告诉她那里曾经有人逃出去过。

来不及多想,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背好火郁自制的定位跳伞,准确无误的降落在了易家的后花园里。

她今天对那两个保镖说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也没什么错......

“你是谁?”,女子看了看四周,寻找最佳逃跑路线,但这里除了一棵黄果树以外特别空旷,她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

“你杀了我爸。”男人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但是却透露着一种懒散的味道,仿佛是在说“你杀了一只鸡”这么简单。

果然。她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还是遇到了。

大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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